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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北京的城管大体上是文明的,之类事情几乎不有几率发生。执法时甚至有多个机位的录像机全程录像以备检查。——这一点和我多年在北京生活的经验也很吻合。
3.城管并不以“消灭”无照摊贩为目的,而是进行疏导管理。不碍事、无人投诉的摊贩,城管是不会去管的。作者所在的城管队伍有这样一个共识:
小摊贩的存在绝对有其合理性,不可取代。甚至作者身为城管,在这本书里还给出了一些如何有效摆摊的建议。这样看来,城管和无照摊贩并非水火不容的关系。
4.在北京,无照摊贩都去银行交罚款。城管只开罚单收不到钱。但是有些地区的城管并非如此,自然有动力多罚款多创收。
5.无照摊贩被暂扣的经营器具,在交完罚款后都可以领回。暂扣器具的入库管理很严格,城管很难动手脚。但是……诸如水果之类东西在库里烂掉那是没人管的,据说一到夏天库里的气味就令人作呕。
6.很多时候城管被人民内部矛盾夹在中间:路边摊的食客,和路边摊附近的居民,对路边摊的看法就截然不同,城管夹在中间很难做。作者在书中说
起这样一件事:一个小伙子投诉说某菜摊占道,导致他的车被划了;城管来处理时,一位买菜大妈责骂他们驱赶菜摊导致自己买菜不方便;这时那小伙子赶紧从车里
7.很多无照摊贩根本不穷。烤白薯也罢,手机贴膜也好,日收数百也是寻常事。他们的经营器具很廉价,被暂扣不是太大损失,所以根本不去交罚
款,另起一套炉灶照样开业。他们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但很懂得扮。一个为小摊贩抱打不平的小白领,很可能收入远不及之。
8.绝对绝对不要吃路边摊啊!太可怕了!曾有位艾滋病毒携带者,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街头卖盐水菠萝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这一点对我本来就
不成其为问题,我几乎从不在路边吃东西。很好奇为何会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姑娘对街头麻辣烫流连忘返,那一大锅泔水样的东西连我这么不讲究的人看了都想
9.书里有一个很有趣的八卦:原来前段时间“蛋形蜗居”那事儿是一次营销事件。某公司打点好了记者,先是炮制了“蛋形蜗居”事件,不久之后
又炮制了“城管取缔蛋形蜗居”事件。后者的经过是这样的:蛋形蜗居在小区里面,只要物业不管,城管是不会管的。但记者打电话问城管:这是不是违反相关章程的建筑?该
不该拆除?城管老实巴交的回答:是啊,该啊。于是《城管称蛋形蜗居违章应当拆除》之类的标题就见报了。
话说那是一个清风徐徐的夜晚,街道一片祥和,又到了撸串的季节。人们三三两两,搬个小凳,架张桌子,喝点小酒,来点烧烤,生活好不悠哉。忽然间,人群有人尖叫了一声,顿时天地翻转,灰尘飞扬,人做鸟兽四处逃散。你道是鬼子进村了或是地震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城管执法来了!
在聊城管之前,我们先来说一点黑道白道那点事,扯一点政府和黑社会的关系。其实世上原本是没有黑道白道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渐渐分出了两条道。这两条道并非泾渭分明,有不少交叉之处。只是人们为了简洁起见,将按规则办事讲点正义的称为白道,将不按套路出牌的,暴力血腥的称之为黑道。由于中国社会长久以来将政府视为伟大的、光辉的正确的,我们姑且将政治正确等于白道;又由于中国社会长期有黑社会的存在,我们且将黑社会的逻辑等于黑道。另外,马克思教导我们要用辩证的观点来看问题,因此政府和黑社会很可能是对立统一的,统一之处首先在于二者都掌握暴力,并试图提供秩序。其次二者的起源和发展有很多的亲缘性:有一种政府起源的理论是这样说的,政府实际上的意思就是一群强盗:几个人掌握了暴力---向本社区的居民收保护费---扩张自己的实力---干掉其他的强盗---成为这一区的垄断保护费收取者。当这群强盗建立了一个全国性的统一的收取保护费的机制时,我们就管它叫政府,而保护费此时也换了一个名字叫税收。另外,二者之间可以发展合作伙伴关系,在黑社会与政府关系良好的局面下,政府办事可以倚借黑社会的力量,而黑社会也往往需要政府的庇护才能发展壮大。对立之处在于政府被认为是暴力的合法垄断者,黑社会被认为是非法的暴力拥有者。在一个共同体内,政治的势力和黑社会的势力有着此消彼长的关系,政府强大,黑社会力量弱小;反之黑社会的逻辑扩张,就会威胁政府的存在。因此但凡是有点想法的政府总是要力图根除黑社会的影响,但凡有点野心的黑社会总是想取政府而代之。
城管作为政府官员的一部分,理应是白道的代表,因此我们先来聊一聊城管的政治正确的一面。根据笔者观察,城管的政治正确大概有这样几种:1. 老弱病残在城管执法中大多是安全的。国贸地铁站每天上班人来人往,加上小摊小贩众多,道路十分拥挤。因此每天上下班时间城管多会来执法,驱赶小商小贩,但是地铁口人流密集处的乞讨者每天都十分安全的在那里乞讨,并未受到驱赶或惩罚。(G口,穿白色衣服,上书血字,为白血病女儿募捐以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2. 维护民族团结,少数民族在城管执法中是安全的。这一点需要上书道宏观的中国政治局面。首先是因为民族团结在中国的政治正确谱系中所占的比重很大,没有一点一个地方官员会愿意和破坏民族团结、挑起民族纠纷这样的罪名扯上一丢丢瓜葛,影响自己的职业升迁。因此城管在执法过程中可以对汉族小摊贩穷追猛赶却可以对少数民族小摊贩视而不见。其次和几年前的切糕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应该不无关系。3. 温柔的城管也是有的。来一段狗血的亲身经历:笔者当年去央视网面试时,傻傻去了央视新大楼,然后被告知我的面试地点应该在西三环中路。你以为我只是走错路吗?too young too naive, 我不仅走错了路,我还忘记带钱包了!!!肿么办?焦急之下我只能厚着脸皮问路人借钱(央视南大门,白天有不少人守在那里,原因大家自己猜好了)但是当时所有的人都拒绝了我,我的心哗啦啦碎了一地。正当我对这样一个世界都失望了的时候,停在路边的城管伸出了援助之手,借钱给我,并嘱咐我赶紧去面试别迟到了。世界都明亮了有莫有。另外笔者和一些小摊贩聊天,其中就有人提到城管只是提醒他不要在高峰时间摆摊,并未作出任何惩罚。
聊完了伟大的光辉的正确的城管,我们大家可以开始聊一点城管的黑社会手法了。除去执法过程中的暴力倾向外,城管的黑社会脸相更多体现在收取罚金这一过程中。城管收取罚金的方式有可能可以分为按年收取、按月收取、不定期抢一把。1. 按年收取。这种收取方式的一般发展过程是,城管在执法过程中与小摊贩一来二去建立了熟人关系,熟人关系逐步发展成为庇护关系:小摊贩成为城管的附庸,向城管缴纳年费,保一年平安;而城管在接到上级的配额任务(类似于一个月要抓多少小商贩)时也可以比较轻松的完成任务。2. 按月收取。按月收取和按年收取的机制类似,但庇护关系没有上者明显。小摊贩在交完保护费之后,一个月内不可能会受到城管执法的骚扰。3. 不定期抢一把。这种方式最为任性刺激,小摊贩和城管之间的关系更为不稳定。处于这种境况下的小摊贩境遇相对低下,他们的生存状况取决于与城管的单次博弈。按年收取和按月收取往往通过非正式渠道进行,罚款成为城管的私人收入;但不定期抢一把当中情况更复杂。如果城管对小商贩开出的是正式的罚单那么是应该纳入白道一类;如果城管收取罚金的方式是通过非正式渠道进行则纳入黑道一类(这种做法可以是正式处罚为罚没小吃车、商品,小摊贩通过非正式途径赎回小吃车、商品)
城管执法产生的罚款与地租成正比:城管执法的密度、暴力程度和某一路段的繁华程度、人流量呈正相关关系。在繁华路段、摆摊圣地国贸大望路这一块,城管执法的暴裂程度丝毫不输鬼子进村:高峰时期可以每隔几分钟扫荡一次,让人闻风丧胆;但在不那么繁华的路段,城管的处事风格会相对文明很多。运用经济学的思维,这其实是维持市场平均利润的一种手段。通过增加对繁华路段的罚款没收处罚等方式,客观上使繁华路段摆摊和非繁华路段摆摊的收益趋平。另外,根据笔者的不完全调研经验来看,城管单次罚款的数额约等于此地区一平方米商铺的月租金。